中行原油宝事件依然在发酵,据说已经有投资者跳楼。有不少观点称国际大空头成功狙击了抄底多头,大量散户涌入美国石油基金(USO)试图抄底,结果被狙,空头狂赚三亿美元,中行原油宝多头也因此被打爆。
期货风险很高,中国投资者参与外盘期货更是少有赢家。被国际大鳄当猪一样宰杀的例子并不少见,今天我们就来看几个著名的案子。
株冶集团套期保值巨亏15亿
上市公司株冶集团,以前叫株洲冶炼厂,1997年在伦敦金属交易所进行的期货交易中,把套期保值变成了投机交易,引发了巨大的风险。
当时的株洲冶炼厂是中国最大的铅锌生产和出口基地之一,其生产的“火炬牌”锌是我国第一个在伦敦金属交易所注册的品牌。当时为了套期保值,防止生产的锌价格下跌,选择做空套期保值,锁定当前价格。
懂期货的都知道,套期保值不能乱来,你手上有多少货就开多少空单,不然到时候多头要求交割,你没货就是大问题。但当时据说交易员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开的空单远远超过之前确定的数额。这就不是套期保值了,而是纯粹的投机行为。
数据显示,当时在交易所卖出45万吨锌,而工厂一年产量才30万吨。这个问题也被国际机构盯上,交不了货的情况下被多头逼仓,锌价半年涨幅50%。这就导致株冶移仓成本高企,风险也随之增加,保证金被要求不断上提,最后在巨量交割压力面前找不到货源补充,只能高点买入多单然后平仓,止损。
据说最后集中性平仓的三天内亏损额达1.76亿美元,按照当时的汇率,折合人民币14.59亿元。当时此事件震惊国人,此后该公司痛定思痛,完善了期货方面的风险控制体系。
中国航油新加坡公司“炒油”被逼重组
中国石油、中国石化无人不知,但当年中国航油也是名声在外,是国内最大的集航空油品采购、运输、储存、检测、销售、加注为一体的航油供应商,更是走出国门、挑战三大石油集团的种子选手,然而还是倒在了“炒油”上。
起初中航油新加坡公司做的是期权中介服务,只收佣金没什么风险,后来直接入场玩期权投机,刚开始做多,当时正值伊拉克战争,油价上涨让其尝到了一些甜头,果断追加投资。但是后来对油价走势判断错误。
国际油价持续飙涨,让选择卖空期权的中航油不断亏损,但其并没有选择及时止损,而是不断挪盘,随着油价高涨,需要的保证金也越来越高,严重拖累公司财务,最终没钱了,选择停牌重组。据悉中国航油(新加坡)宣布总计亏损达5.5亿美元,陈九霖最终被新加坡司法机关判决入狱四年零三个月。
关于中航油“炒油”巨亏事件,也有传言说当时中航油的外籍交易员向对手盘泄漏了公司决策机密,导致公司资金链断裂选择平仓。
还有个说法,当时新加坡国家石油公司(SPC)被中航油新加坡公司强行收购(从3个印尼木材商人手中把SPC8800万股的股权拿了过来,以占20.6%股份成为SPC的第二大股东),这是当时中国油企近年在新加坡乃至海外最大的杰作之一。而全球最大的咨询业巨头盖洛普中国公司总经理郭昕就曾警告:新加坡不会就此无动于衷、善罢甘休的,中国应该警惕。
SPC是当时新加坡唯一的国家控股上市公司,收购后100天的时间,中航油就面临灭顶之灾。这其中难免不让人产生联想。
关于炒油,2018年中石化再次上演了炒油巨亏的案例,中国石化的股价在消息传出后瞬间跳水,4个小时内暴跌近7个点。这些都还算石油行业内资深人士,不管是知识面还算消息面都远高于普通人,即便如此,也无法掌控风险,普通人炒油赚钱难度极大。
“围猎”国储铜
这次的主角是国家物资储备调节中心以及期货业务负责人刘其兵。2003年下半年开始,国际铜价快速拉涨,铜价长牛持续时间远超市场预期,国际各大机构都预测,铜价大涨后会进入下跌趋势。在这一时期刘其兵提前得知发改委和国储局早有抛铜的计划,开始大量建空单,在每吨3100多美元的价位附近抛空铜,建立了约15万至20万吨的空头头寸,这批头寸交割日是在2005年的12月21日。
但是国际铜价并没有出现预期的下跌,而是继续上涨,“中国国储被套”的消息在伦敦期货圈传开,多头继续猛攻。就在国际铜价不断向每吨4000美元挺进之时——国储局出手了:为缓解当前国内铜供应紧张的状况,满足国内消费需求,中心受国储局委托,于2005年11月16日拍卖两万吨国家储备铜。
但是这点量并没有什么用,铜价继续上涨。国储局继续向市场抛售铜,但是国储拍卖的铜价“越拍越高”,国内外铜价应声上涨。最终中心大量在伦敦金属交易所的空单亏损严重。
与此同时,刘其兵和他背后巨大的老鼠仓也被曝光,曾有相关人士估计,对应20万吨的国储空头,他的老鼠仓应该在30万吨-40万吨之间。这次老鼠仓损失巨大,只能个人承担。此外据传五矿集团旗下的五矿有色在伦敦交易期铜,也产生了2亿以上的亏损。
中储棉自食恶果
中国储备棉管理总公司是一家央企,该公司2003年3月成立,职责本是承担平抑棉价、稳定市场,促进国家宏观调控政策实施的功能。但是2003年10月起进口棉花多达20多万吨,豪赌国内市场棉价上涨。结果,国内棉价不涨反跌,致使其投机失败,巨亏近10亿元。
当时的背景是2003年6月底开始,江淮流域、黄河流域、新疆等主要棉花产地遭受不同程度的自然灾害。当时有关管理部门认为,中国棉花主产区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将减产三成,全年棉花产量不会超过500万吨。当时业内专家表示2003年棉花市场缺口将超过200万吨。棉花市场立刻变得紧张异常,棉花价格开始一路攀升。
棉花不足怎么办,当然是进口。但是当时刚加入WTO,为了国际棉花不对国内产生大的冲击,政策对大宗棉花进口采取了农产品关税配额制度(TRQ),而这其中,大量的额度都在中储棉和中纺棉手中,而用棉企业却为了一点点配额争破头。因为棉花缺口大,发改委一次性发放了50万吨的进口棉花配额。
消息一出,美国纽约棉花期货很快就从60美分/磅上涨到70美分/磅以上,国内更是收不到棉花。但是2004年开始,情况发生变化,首先发改委批复100万吨进口配额,叠加银根紧缩给炒作降温,更重要的是2014年春天的好天气让棉花丰收成为一致预期。国际机构转头做空,国际棉花期货开始拐头下跌。
当2004年6月中储棉进口的大部分棉花陆续到岸后,棉花价格再次急速下跌,最后跌幅超出了中储棉收取企业定金的比例:10%-15%,企业就直接违约不要棉花了。最后只能国家买单,13100元/吨。
中储棉总经理雷香菊将亏损的主要原因归咎于国家的宏观调控形势;中储棉进口棉花经过了国家发改委同意;而国家发改委对此表示,此次中储棉进口棉花主要是企业经营行为,中储棉负责管理国家棉花储备,其棉花储备业务由发改委指导,其经营性业务则不属于发改委指导的范围。